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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意興闌珊的陪朋友看著一齣舞台劇,她對故事內容沒有興趣,台上的演員任何的一舉一動都引起不了她的注意,不曉得是舞者太過誇張的肢體動作讓她無感,亦或是整個世界她都無感?

她感覺她的靈魂好似抽離了自己的身體。

白天的工作制式化的讓她對於工作沒的太多的嚮往,但她是自己選擇這樣的工作的;以前拚命熬夜的加班趕企劃,換來的是主管的升遷以及對自己的諸多抱怨及批評,於是她決定放下對於想當女強人的一切,安安份份的當個小職員就好。

可能也就是這份心情,讓她突然對世上的一切都不感興趣了,不管是旅遊、美食或是男人。

她茫然的看著舞台上人,有時又回神掃望台下的觀眾,她開始有點不耐煩,有一種想走出演出廳的衝動,但又怕這唐突的舉動會引來太多的側目。

她輕輕的閉上了眼,深呼吸了一下;她告訴自己再度睜眼的時候,一定要好好的看著舞者的演出,否則對於演出的人員實在是太不尊重了。

「不喜歡嗎?」有人輕輕的在她的耳邊說話。

她有點疑惑的轉頭望向聲音的來源,是一個偏瘦身軀並留著中長髮的人,她無法判斷這聲音是否在跟她說話,或者其實只是自己聽錯了,為了避免尷尬所以她選擇不回應。

「很無聊吧?」聲音又更靠近她了,這次她很確定是在跟她說話。

「嗯…」她下意識的反應了。

她略略的用眼角餘光瞄了坐在她身旁的人。她並不是很確定是男是女,雖然坐著是剛好在對方肩膀的位置,但身高比她高的女人並不是沒遇過。

對方突然拿出手機後按了幾下,便遞給了她。

她疑惑的接下了,只見螢幕上寫著「要出去喝一杯酒嗎?」

喝酒,多麼誘人的詞句;她多想離開這個困住她的小舞台廳,但理智又提醒她「那朋友怎麼辦?妳確定要跟一個陌生人出去?」

她忍痛寫下:「抱歉,我無法丟下我朋友。」

當手機又回到她身上的時候,只寫著「沒關係,我等妳。」

她嘆了口氣,什麼也沒有回應的就把手機還給對方。只見對方猛地站起來,邁開漂亮的步伐就出去了。他這一舉動讓舞台上的某個演員似乎忘記了下一個動作,全靠其他人的協助,才順利的接續演出。

終於,到了中場休息的時間。

「我出去走走,喘口氣。」她抱歉的看著友人。

「需要陪妳嗎?」

「不用,我自己出去就可以了。」

邁出演出廳的那一霎那,她覺得有新鮮的空氣竄進她的身體,原本沉悶的身體頓時間舒服不少。她環顧了會場四周,並沒有看到剛剛坐在她旁邊那個人。「可能等太久走了吧。」她忍不住失落了一下,畢竟這也算是久違的搭訕。

自我解嘲的笑了笑後便到了吸菸區,她不打算回去看劇了。剛剛的喝酒提議,已經勾起她心裡想喝酒的情緒。她傳了封簡訊給友人:「抱歉,舞台劇太無聊了,我想走了。」

拿著菸並盤算著回家的路上哪些地方可以買酒,突然有聲音從耳後傳來:「要走了嗎?」

她回頭看著他,整整高出一個頭的男人,長相很是清秀,長髮抓了個簡單的造型很有個性,原本剛剛還以為他偏瘦,但現在看來似乎是自己看走眼了,雖然對方主動搭訕,但她並不是很確定眼前的人與剛剛坐她旁邊是同一位。

「你…怎麼確定是我?」

「我認妳耳朵上的花。」她下意識的捂住耳後的刺青。

「我說的是另一朵。」對方輕輕的掬起她另一耳垂墜耳環,上面是一朵純銀製作的鏤空山茶花。「了不起的魅力。」對方看著她這麼說。

她瞬間紅了臉。原本以為沒有人會知道她特意選了這個耳環是因為什麼,被發現的這個小秘密讓她忍不住害羞了起來。

她想說些什麼,卻腦袋裡面一片空白,支唔了好半晌決定什麼也不說。

「妳想喝酒嗎?」他又再度問了一次。

「好啊。」她這次沒有什麼猶豫的就回答了。

「可是我不只有喝酒這樣單純。」他把話說的更清楚了一點。

「…你很誠實。」她由衷的這樣回應。

「我不想騙人,也不想被騙。如果一開始就把事情講清楚,會容易接受得多。」他略帶一點微笑,但看的出來不是真心的笑。

「為什麼找我?」她還是忍不住的提了這個問題

對方沉默了半天,眼睛直直的盯著她。

她不明白這樣的沉默是什麼意思,是不好意思說「我只是亂槍打鳥」嗎?

「因為…」好半晌他終於回話了。

 「嗯?」

「因為我座位另一邊是男的....」他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。

她恍然大悟的「啊」了一聲,的確是不好意思開口原因,因為她只是一個沒得選擇下的選擇啊。

「那妳還要喝酒嗎?」

她雙眼直盯盯著看著他,他有著一個好看的臉,是她喜歡的類型。

她湊近他的身上,輕輕的聞著從他衣服上飄來的體味,沒有太重的香水味,身上有點淺淺的菸味,也是她喜歡的香味。

她拉起他的手指,修長的手乾乾淨的剪齊了指甲,沒有厚繭,是她喜歡的男人的手型。

「你有女朋友嗎?」

「唔…對方想復合,但我不想復合,應該算沒有吧?」他略為思考後這樣回答。

「嗯,好啊,那就喝酒吧。」她故意像是漫不經心回應了,雖然心裡好似有一點酸楚。

 

 

 

他牽起她的手「走吧。」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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